宁静的夜晚,母女二人就像迷途的羔羊徘徊在漆黑的森林中试图寻找着可以回去交差的食物,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间这必然是一件艰难的差事!但母女两依旧坚持寻找着,要是没能找到食物的话她们就只能在这寒冷的户外度过一晚了,如果只是自己的话她倒是无所谓,但她只是心疼自己的女儿,要是在这种偏僻的地方生病了就连治疗的方法都没有,所以她必须要尽快的找到食物然后回到哪还算暖和的房子里。
在黑夜中出没的动物很多,但对母女两而言想要抓到它们实在是太难了,小型动物动作敏捷根本追不上,而大型野兽更是要避免遇到,所以母女两的目标只能在附近寻找一些可以食用的果植了。
“芙莉,要跟紧我哦!不可以走丢了。”
“嗯嗯。”
芙莉点了点头紧紧跟在母亲的身后,环顾着四周寂静的黑暗内心有些不安,芙莉能感觉到丛林的深处似乎有无数只眼睛盯着她们,寒风的呼啸声就好像怪物在耳边嘶鸣,因寒冷还打出一身鸡皮疙瘩。
“芙莉,你还好吗?”
“我,我没事的。”
母亲淡淡的露出一丝微笑,虽然笑容中蕴藏着一丝慈爱却让人觉得是那么的凄凉和无助,尽管再怎么寒冷她都没有因此表现出哆嗦的模样,不然的话芙莉一定会更加害怕吧!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绳子的摩擦声,紧接而来的便是野兽震耳欲聋的嚎叫声,野兽的声音持续不断的传出似乎在痛苦的挣扎着,单凭声音可以猜出应该是一头野猪的声音。
母女两随着声音方向慢慢逼近,刺耳的嘶吼声让芙莉觉得有些害怕,僵硬的双腿随着母亲一步步挪动着。
声音的源头就在前方!绳子微弱的摩擦声以及野兽全力挣扎后因此精疲力竭的呼吸声可以清楚的听到,母女两躲在大树的后面探出头向那儿窥视过去——母亲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一头巨大的野猪似乎触碰到了猎人早已放置好的陷阱内,被一条结实的麻绳绑住了后退高高的悬挂在大树之上;
虽然这只是一只幼年的黑毛野猪,体型却已经和成年人一样巨大了,嘴上两侧暴出的獠牙十分尖锐,只要被它咬上一口必然会痛到无法呼吸,而长大成年的野猪体型更是高达三米,惊人的攻击力使人畏惧,却依然还会有猎手去捕捉它们,因为它们身上的肉实在太美味了,光是出售一头幼年野猪都是一笔不小的金额!
望着这样一头悬挂在树上任人宰割的野猪,已经眼绿的母亲怎么可能就此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呢!
麻绳的另一段是足以吊起野猪的巨大木桩,一旦解开那捆麻绳野猪就会掉落下来,只要在那个时刻用普通的木棍瞄准它的腹部,随着它坠落的体重和重力的施加下便可以轻松刺穿它的肚子,回收猎物!
这样的方案必然行得通。
随后母亲便告诉了芙莉她的计划,芙莉负责解开麻绳,而母亲则已经找到了趁手的木棍架在野猪下方的地上等待着猎物的掉落。
野猪似乎明白了一切,眼神直直的盯着母亲手中的棍子,等到绳子被解开的那一刻粗壮的后腿在身后的树干上使劲一蹬,本该垂直坠落的野猪因为向后的蹬力将身体坠落的轨道朝前偏移,平稳的落在了空旷的地面上,毫不犹豫地迈开步伐逃离了这里。
母女静静的呆在原地只能目送它跑开。
她们明白自己不可能追的上那头野猪的,而且要是不小心激怒了它反而会导致遭遇攻击,受伤的必然会是自己。
母亲抚摸着一脸沮丧的女儿的头顶露出一丝微笑,在笑容中更多能感觉到的是自卑——如果自己能更有用一些的话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
“对不起,芙莉。”
“嗯~”芙莉摇了摇头对母亲安慰说道:“我们继续找吧。”
伴随着女儿的话落,母亲的自卑感也慢慢的消散了,脸上的笑容再次充满色彩,这种充满慈爱的笑容是对于女儿已经长大而感到自豪。
“嗯,是啊,还得继续找呢。”
林间的道路两旁的草丛中飞舞着许许多多的萤火虫,幽蓝的微弱荧光将崎岖的道路照的些许可见,就好像是在引导着她们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远处浓郁的肉香被寒风吹来,引诱着母女两朝着道路的尽头走去。
还没走出木林就已经可以望见外面的空地了,空地中央有一块明镜般广阔的湖泊,而香气便是从湖泊旁的木屋内飘出来的。
木屋内亮着灯火,从窗户内可以透过亮光看到四个大小不一的人影坐在桌边正准备享受今晚的晚餐。
“洛格!我不是说了好多次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薇尔娅一手拿着被刻满刀痕的勺子指着内疚的呆坐在桌旁的儿子,而另一只手则叉着腰神情显得有些气愤。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每一顿的晚饭之前薇尔娅总是会发现有这么一只勺子被刻满了奇怪的刀痕,刀痕的形状像是一些看不懂的奇怪文字,当看到这样的图案时根本不用去猜测是谁干的,因为洛格已经成为家中的惯犯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洛格出生起他就有着这样的一个坏毛病,这并不只是小孩子喜爱绘画那样简单。在他灵魂的深处似乎被寄生了模糊的意识控制着他不由自主的会画出一连串奇怪的文字,不只是那只勺子,椅子上、桌子上以及各处的墙上都被洛格画满。
而这些地方薇尔娅并不会太过在意,但唯独勺子让薇尔娅无法忍受,因为把玩餐具的行为真的太不卫生了,而且刻满刀痕的勺子用完后残留在刀痕底部的残渣实在是太难清洗了!
看着一脸委屈的洛格,薇尔娅无奈就露出头痛的神情。
“算了,薇尔娅,一只勺子而已。用完就丢了吧,我再给他做一个就好。”
维莱恩德拿着毛巾帮女儿擦拭着方才训练打湿的头发对薇尔娅说道。
“可是,维莱恩德先生……”
薇尔娅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样下去洛格会被惯坏的。”
“他才5岁而已,时间还长着,他会成长的。”
薇尔娅没有回应,只是无奈的将勺子还给了洛格,然后便准备将煮好的鹿肉过干净水后盛到木盘中端到桌子上。
沸腾的热气包裹着诱人甘甜的香味从肥嫩的大块鹿肉内升起飘出窗外,用水果酿造而成的果汁倒在杯中呈现出暗紫色的色泽,就像是一杯轻柔的葡萄酒一般扩散出淡淡的仿佛雨露般的清香。
维莱恩德一家虽然隔三差五能吃到肉类的食物,那也只不过是一些小鱼小兔之类的,像这样大块的鹿肉对他们来说已经称的上是一道大餐了,然后正准备开动的时候却被一道敲门声打断了。
是谁?
维莱恩德开始谨慎起来。
因为维莱恩德一家是为了避难才躲在这种渺无人烟的偏僻地区生活的,从来到这里开始就没有遇到过半个的人影,更是不用说结交什么朋友了。
会是妖精族的士兵吗?
这是维莱恩德最害怕遇到的事情了!带着一家四口在这种情况下逃跑实在是太不利了。
维莱恩德让家人们不要发出声音,站起身缓慢的朝大门靠近,谨慎的躲在门后窥听着门外的动静,当听到门外传来女人的求救声这才放松了警惕。
“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捞您,因为我和我的女儿真的非常需要一些食物,但外面太黑了根本找不到食物,求求您,请您施舍一些食物给我们吧!拜托了。”
女人的声音充满了凄凉与无助,但维莱恩德依然不敢掉以轻心,于是便将门打开一条小缝从缝隙中向外看去。
果然,门外站着的确实是一对母女,确认没有其他人后维莱恩德才放心将大门敞开。
母女两都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与黑瞳,但唯独只有那个女孩的耳朵钻出覆盖的长发暴露在外,破旧不堪的灰色布衣和当时第一次遇见薇尔娅时穿的如出一辙,光秃的脚丫粘满了黏土。看她们的模样应该在外面走了很多了,细嫩的肌肤在寒冷的环境中冻的发红,全身还时不时会抽搐一下。
维莱恩德打量着母女两的样子,还在犹豫是否要让她们进来的时候身后的薇尔娅注意到女人手上的圣光神教的标志后便坐不住了,一把将母女两拉近了屋内。
屋内的暖和的温度与户外有着天壤之别,明亮的火光照在她们的身上将体内的寒冷如图波澜一般一圈圈的退散开,留下的只有舒适感。
“一定是圣光之神指引了你们来到这里的吧!”
薇尔娅摆出一副前辈的架势扶起女人无法站直的身板说道,语言中带着几分慈祥与仁爱,这幅形象就好像是神明为了拯救她们而派遣下来的使者。
听到这熟悉的台词女人显得有些震惊,而更多的则是遗憾和失落,因为自从与非乌生活在一起之后她已经没有再祈祷过了,这主要还是因为非乌对此的厌恶。而这样的行为对于圣光神之女来说就等于是抛弃了自己心中的信仰,现在的她哪还有脸面对同为圣光神教的薇尔娅呢?要不是因为急需食物她要已经落魄的逃离了。
芙莉躲在母亲的身后环顾着屋内的环境,能发现这里与自己生活的地方截然不同,不只是有干净整洁的房间和温暖明亮的灯光,而且还能感受到四处弥漫的温馨感,虽然芙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距,但她更喜欢这里,在这里她会觉得很安心。
“喂!你叫什么名字?”
洛格走到芙莉面前向她询问道。
“芙,芙莉。”
芙莉胆怯的将身体尽可能的躲在母亲的身后,低着头用余光看着眼前的洛格。
母亲抚摸着芙莉的头尴尬的微笑着,用手将女儿轻轻推了出去。
“我叫洛格……走!我们去玩吧!”
洛格自来熟的凑上前去一把抓住芙莉的手臂将她拉了出来,芙莉虽然有些内向但并没有反抗洛格,就这样跟着他走到了晚餐的桌前。
洛格松开了手端起自己的那盘煮熟的鹿肉递给了芙莉。
“你应该很饿了吧?给!我把自己的份分给你!”
“可,可以吗?”
“嗯!”
洛格开心的点了点头。
芙莉小心的接过盘子,生怕将肉汤洒出来,看着盘上鲜嫩多汁的鹿肉,迷人的香味刺激着芙莉的大脑,露出一副仿佛小狗看见美食一般的神情,然而芙莉却依然犹豫了,转头看向一旁注视着她的洛格。
“真的可以吗?”
“嗯嗯!”
“真的,真的可以吗?”
“嗯嗯嗯!”
“真的,真的,真的可以吗?”
“额……真的,真的,真的可以哦!快吃吧!不够的话锅里还有很多哦!我母亲烹饪的手艺可是非常了不得的!”
洛格这般话语使芙莉得意放心的食用晚餐,勺子还没要起芙莉的嘴巴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张开了。
鲜美的肉汤在入口的那一刻向全身扩散出一股阳光般的温暖,浓厚的汤汁从咽喉滑下能清楚的感受到沉甸在胃中的感觉。
对面的戈蕾萝博安娜看着洛格一脸陶醉的模样有些不乐意了,一掌用力拍在桌子上,整个身体就好像是受掌力的影响跳了起来,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面前的芙莉喝道:
“喂!我先声明,洛格可是我的!你可别想拿他的主意!”
听到姐姐说出好像吃醋女友般台词的话使洛格显得一脸的无奈,而芙莉却已经完全陷入了无我的状态拼命的进食着,根本没有理睬她,更具体的说应该是完全没有听到!
“嘿!我在和你说话呢?”
芙莉依然毫无反应。
“……哎……算了……”
夜空的月亮以人们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缓慢移动着,当月亮高挂在天空的正上方的时候便已经是近十一点了。
维莱恩德一家跟随着母女两走出门外,三个孩子在这顿晚餐的时间关系已经打成了一片,在户外追逐打闹着。装着一块硕大鹿后腿的篮子提在女人的手中,虽然有些笨重但女人依然紧紧握在手中,这是薇尔娅好心送给她们的,也是她们需要带回家向非乌交差的。
“芙莉,我们要走了哦……快和叔叔阿姨说再见。”
听到母亲的叫唤,芙莉跑到母亲的身边挥着她那纤细的小手,而女人则是深深的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维莱恩德望着渐渐远去的母女的背影诺有所思,那块沉甸在内心深处忐忑的石头总是放不下来,一直在思考着让她们进来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因为在这样的处境中,能少牵扯上一些事情能安全很多。
母女两人离开后维莱恩德一家又重新回到的往常的生活节奏中,屋内的灯火被熄灭,孩子们的喧闹声停止在夜深的黑暗中。
大房间内,维莱恩德夫妇各自睡在左右两张小床上,在确实维莱恩德熟睡后薇尔娅悄悄地走下床躲进了维莱恩德的被窝里。床虽然小但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的体型。
从初见的那一夜之后他们两人就再也没有同床睡过了,薇尔娅也非常理解维莱恩德的想法,但唯独今晚薇尔娅只想睡在丈夫的身边,抱着他那壮硕的身体感受那满满的安全感。
维莱恩德其实并没有睡着,脑海中杂乱的思绪让他无法入睡,或许薇尔娅的拥抱让他安心,所以并没有做出奇怪的反应,假装入睡。
大房间的右边是孩子们的房间,房间虽然空荡但必要的床铺还是不可少的,姐弟两将床挪到房间中央拼接在一起,用床尾对向窗户,这样一来就可以欣赏着夜色沉入梦乡……
……
破旧的房间内,篝火熄灭后柴火断裂的声响将非乌从睡梦中惊醒,不挡风的破烂房屋使他打起了寒颤。
环顾这杂乱漆黑的房间,凝固的空气死寂一般的安静,唯独只能听到老化的木门被寒风吹动着发出如同鬼鸣般的声响。
“或许,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吧?她们应该可以找到一个好的居所吧……应该……不回再回来了。”
非乌对着眼前的黑暗喃喃着,沧桑的神情浮现再脸上。
她们应该不会有事吧?
非乌思索着,却没发觉门外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木门被一脚踹开,无数身穿朴素制服的士兵从门外蜂拥而入。
“什,什么?怎,怎么回事?”
非乌被吓的一动不敢动,傻傻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士兵们将其团团包围,最后走进屋内的是一位身披黑色长袍撑着拐杖的驼背老头,兜帽遮住了他上半张脸蛋,只能看到下半张满是皱纹的睡脸露出阴险的笑容。
老头从背后掏出一本厚实的羊皮书一页一页地翻阅着——这是一本记录着至今为止所有有罪者名字的手册。
“啊~找到啦!嗯嗯,非乌,参加了前线第六部队,途中逃逸,还带走了一名蛮族女人,还在潜逃中。嗯嗯,非乌先生,那位蛮族女人呢?还请你务必老实交代。”
“我不知道。”
非乌毅然决然的回答道。
老头冷笑着笔了笔手势,身后的士兵便一把将非乌按倒在地。
“快老实告诉我吧,以免受无谓的皮肉之苦。”
“我,我真的不知道,从我逃离部队之后就和她分开了,真的不清楚她现在在哪!”
老头的神情顿时凝固,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却能清楚的明白这一刻老头心中所想的意思。
处死。
而在这一刻,户外草篮掉落在地面的声响惊动了屋内的所有人。
所有人猛得朝着声源方向扭过头去,一位牵着女儿小手的女人呆滞地站在门外,僵硬的身体不敢动弹。
女人还记得,在那场被俘虏的战争中,那些欺负她的士兵都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制服。那如同地狱般的回忆游荡再脑海中使她恐惧的浑身颤抖瘫倒在地。
“不是让你别再回来了吗!臭女人,给我带着芙莉逃离这里!快!!”
非乌朝女人大喝道,结果迎来的则是士兵的当面一脚踹晕在地。
“士兵,给你抓住那个蛮族女人和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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